乒友,是吾等一幫乒乓球友之間的習慣稱謂。
說起打乒乓,自己最多算個半路入道難登大雅之堂的無名小卒,打球架式難看不說,一遇高手會立馬敗下陣來,慣用“我沒蠃,他(她)沒輸”的遮羞語發布“戰績”。盡管如此,卻從來是屢敗屢戰樂此不疲,竟還結交了一幫愛好相投的乒友。
小時候就知道我國“乒乓外交”享譽世界,乒乓球早被奉為“國球”。農村出身的我由于當時條件所限,從小學到初中一直到中專畢業,見過的水泥球臺木質球案屈指可數,更甭想有專門“受訓”機會,借“非農業”們練球歇息之機,用光板球拍顛會球已屬幸運,能拿拍子在案臺前“比劃”幾下算是不小的“待遇”。
參加工作后,單位每年舉辦運動會都有乒乓球比賽,同事報名參賽,每次都去助威加油。看球的機會多了,自己也自覺不自覺“摻和”進來。看別人打球,好像再快的球都能“粘”的上接得住快速擋回,那么自然流暢養眼,可自己一上場小球立刻變成了脫疆野馬不聽招呼。使盡全力攻球,球或栽網或飛出案臺好遠;接發球,不是左偏就是右拐讓對方直接得分;偶爾懵回一球,又讓對手反戈一擊一板“斃命”。當時根本不懂什么抽、拉、吊、彈、撥、搓的球技,但已切身感受到乒乓球的神奇魅力,興趣大增。有興趣就想學,可沒有乒乓教練愿收我這年齡大沒基礎的笨徒,只得比葫蘆畫瓢自己學著發球抽球搓球,才算有點入門。后來到鄉鎮工作,由于交通不便每周吃住在鄉下很少回家,白天忙著“上面千條線下面一根針”的工作,一到晚上,本鄉本土的干部都已回家,就剩下我們幾個離家遠的同志在鎮里值班守攤,倍感寂寞。此時,文化站里乒乓球室剛好派上用場。那幾年,幾乎每晚都摸拍練球活動身體,不僅球技有了一些長進,多多少少開始有點著迷。正是在鄉鎮工作期間,體會到了兵兵球在諸多運動項目中的種種優勢:用房不多,兩間就行;晝夜均可,不受天氣限制;老少皆宜,運動量適中;不愁沒人,兩人足矣;全身煅練,練手練腿練眼練反應;文明快樂,無肢體沖撞氣氛活躍;出汗解酒,一小時酒意消去大半(醫生不提倡)。也正是從那時起養成了晚上打球的習慣,且形成了斜斜歪歪以守為主,穩步反擊的“粘磨”打法。
也許是因為來自基層又念其學球執著的緣故,市里成立乒乓球協會時居然有幸成為其中一員。從此,見的高手多了,與本地各種“流派”的會員有了切磋機會,隔三差五還能參加一些小的“賽事”,結交的乒友自然多了起來。大范圍在一塊,乒友們表現得“周吳鄭王”不失面子;小部分“鐵”乒友聚一起,方顯性格本色。一上場先講好不興讓不發怒不賴皮的“三不”原則,再定一下“開球不練球,發球要拋球”的規矩,比賽才正式開始。開賽后,選手已沒了斯文顧不上“形象”,在場下看比賽更是妙趣橫生:有的人為贏球喜歡咬牙跺腳瞪眼,嬴個球高興地架著胳膊轉圈;有的人輸一球“氣”得拍案“驚奇”,口中一再絮叨后悔;有的人為早點取勝開發球就使出絕招,先法制人;還有的怕輸得太多,用花拳繡腿的假動作迷惑對方失誤;更有甚者,與在場的乒友交手沒贏一人,忙打手機找比他弱的乒友撈本,怕弱手不來接著補一句“敢來不?”。等等不一,無法枚舉,親臨其景,笑破肚皮!
乒友們都喜歡湊熱鬧,只要能歡聲笑語,不管輸贏都盡興。乒友在一起從不對人評頭論足,談的全是球和友誼。打個好球,大家掌聲祝賀;打出“臭球”,觀眾們會幽默地點評一番,再跟上句“窩囊人”的調皮話,接著全場笑聲一片。盡管吾等業余選手打一輩子乒乓也不可能沖出小城,比賽起來絕對認認真真。大家都認準一個理,競技性運動相互謙讓不給力,與上級打“政治球”能贏偏輸不誠實,如遇個別球有爭執鬧別扭不值得。講認真,目的是為了擺出競爭架勢,刺激別人興奮打球,意義在于出身汗練身體保持旺盛的工作精力。
一有文才的乒友憑著對本人的了解觀察,曾對我打乒乓的來龍去脈高度概括:出身農家,近30歲見乒乓,見之好學,拜師無門,遂閉門苦修,自成一家。其握拍奇特,不事正統,球風以砍式為主,百變不驚,我行我素,優以搓球能磨為長,號稱“勞模”(老磨),尤以消耗對方耐力見長,不時強攻取勝。給出了“看似沒所謂,實戰難對付”的虛夸。
乒乓有形,快樂無限。誤入“乒壇”,讓忙碌的中年變得輕松愉快,在乒友這個群體中我一直收獲的都是活力與激情,愜意與健康。至此我不能不對乒友們由衷發出“乒乓真奇妙,伴你活到老”地呼喊!直收獲的都是活力與激情,愜意與健康。至此我不能不對乒友們由衷發出“乒乓真奇妙,伴你活到老”地呼喊!
作者:王友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