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“牛”及“車”想到“路”
于延法
說起“牛”和“車”,沒有人不知道。
牛是古往今來人類最忠誠的伙伴,它為我們做出了巨大的不可磨滅的貢獻。拉犁耕田,拉著碌碡軋場,拉著石磨碾米,拉著各種各樣的車輛為人們運送柴米油鹽,衣食住行的大物小件。甚或人們趕集上店走親戚看朋友,也要套上任勞任怨的老黃牛,拉著吱扭吱扭響了多少輩子的木架子車,去奔波。
那車,更不用說了,誰人不知,哪個不曉。它是與我們息息相關的交通運輸工具。當然在過去,車的變化非常緩慢。驢騾牛馬曾經拉過的大都是木質車輛,車桿、車身、車架甚至車轱轆都是木頭制作。后來有了自行車,有了汽車,有了火車,有了電動車,有了各種各樣跑得飛快、拉的東西更多的大車小輛。這些車和原來的車有了本質的區別,都不再是用木頭打造,而是用金屬元件組裝而成,堅固耐用,性能優越。同時它所用的牽引力不再是人力或者畜力,而是依靠油、氣或者電轉換成的動力。這種車勁頭大,拉得多,跑得快,安全可靠,更加美觀大方,用途極其廣泛。從古到今,牛和車形影不離,是最好的搭檔。
從古到今,牛和車形影不離,是黃金搭檔。
我們家有牛和車,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事。在這之前,牛和車都是生產隊里的集體財產。后來分田到戶,我家分到了一頭大黃犍牛。開春的時候,用一頭牛耕地拉不動木犁,我家便到東院二叔家去借他家的黑牛,還有西院三叔家的花牛,三頭牲口搭犋子去耕地,才能把地耕得深,耙得細,還能節省時間。隨后的莊稼才能長得綠油油地茁壯旺盛。收莊稼的時候,用大黃犍套上地排車,去田地里把收獲的莊稼拉到場院里,然后再從車轅里卸下大黃犍,讓它拉著石磙子碌碡,一圈一圈地轉悠著軋場,把麥粒從麥稈上碾下來,成為了口糧。
老黃牛就是這樣,一年四季汗流浹背,和它的主人一起,早出晚歸,披星戴月地奔著日子。
改革開放,讓老黃牛從車轅里,從碌碡前,從犁耙套里解放了出來。它慢吞吞的節奏已經適應不了快速發展的形勢需要,被歷史淘汰。從而走進了養殖場,變換成另外的角色,繼續為人類做著它該做的貢獻。
牛退休進了養殖場,地排車和膠輪車就沒了用武之地。我們這里煤礦建設,礦里有大卡車運送大型物資。而基礎建設用地材料,諸如石頭、石子、沙子、磚瓦等建材,就得依靠礦區附近的村民組織運輸。山東拖拉機廠生產的“泰山”12馬力拖拉機,就顯出了它獨特的優勢,派上了用場。九十年代初期,僅我們1000多口人的雙橋村,就擁有各種型號拖拉機50多輛。
當時,我們稱“泰山”12拖拉機為“鐵牛”。是這“鐵牛”搶了老黃牛的活兒,讓老黃牛下了崗。我也是在那個時候,有了一輛屬于自己的“鐵牛”。我的這臺“鐵牛”,為我的生活添了彩,增了光,隨后的日子有了奔頭。
一開始,我用這輛“鐵牛”到村前的白馬河里拉沙子往礦上運,人工裝卸,哪天都拉七八趟,每車沙子能賣到10塊錢左右。這在當時了不得也,一個泥瓦匠的工資每天才幾塊錢來。我除去雇人的工資,每天的油耗,“鐵牛”的維修費用,哪天不落個百兒八十。后來我又給“鐵牛”配套了鐵犁、鐵耙、播種機、一邊倒的微型小麥收割機,還在車斗上安裝了“自卸”裝置,生產效率大大提高,勞動強度降低很多,當然鈔票也鼓起了我的腰包。
這頭“鐵牛”給我立下了汗馬功勞。在買這頭“鐵牛”之前,我家住著三間土坯屋,做飯都在院子里的草棚子下面。改革開放初期,我咬牙貸了5000塊錢,買來這臺“鐵牛”,后來就用依靠“鐵牛”掙來的錢還清貸款,又蓋起了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大平房,緊接著又蓋起了東、西配房,寬敞的大門。房子里也拾掇得日新月異,家電應有盡有,特別齊全。兩個孩子考上大學,完成學業,也離不開這頭“鐵牛”的無私奉獻。
自從改革開放以后,農業生產力得到了極大的解放和迅猛的發展。交通運輸業也迅速紅火了起來。我的家鄉是兗州煤田所在地,古代思想家孟子的故里鄒城。由于煤炭生產帶動了社會經濟的發展,城鄉社會呈現出欣欣向榮的發展勢頭。在這種背景下,儒風鄒魯的地名發生了變化,由原來的“鄒縣”改為“鄒城”。這不僅僅是換個名字,而是全方位的一次飛躍,一次提升。撤縣建市,標志著鄒魯之地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。這個機遇不但反映在城市建設的飛速發展,經濟社會的不斷進步。也與農村的鄉村振興息息相關,影響深遠。
就說我的“鐵牛”,這時候已經跟不上現代農業生產的發展形勢,面臨著淘汰的窘迫和更新換代的現實。我不得不忍痛割愛,將伴隨我十多年的“鐵牛”送進了廢品收購站。取而代之的是上海50馬力拖拉機,后來又換成了更大馬力的“鐵牛”。還為它們配上了比較先進的犁、耙、播種、收獲機械。生產效率成倍增長,我們農民的日子也與時俱進,像芝麻開花節節高。現在用的諸如“谷王”、“沃得”、“牧神”等等農業機械,都是科技含量非常高的現代化農業機械設備,能夠適應日益發展的農業生產需求。現在的農業生產勞動,我們小時候那種肩挑人抬,攆著老黃牛下地犁田,用鐵鎬刨地,用小柴油機抽水澆地,背著手壓噴霧器給莊稼打藥,用鐮刀一把一把地割麥子,用手一個一個地掰玉米,一趟一趟地用排子車往家拉莊稼,用簸箕揚場,用手工織成的布口袋裝糧食,這些個場景都成了老輩人抹不去的鄉愁,永遠的記憶。
現在的農田管理,一律都是機械化。耕地、播種、除草、施肥、打藥、澆灌,直至收獲,一律都是現代機械化作業。人們的勞動強度降低了很多。這是時代在進步,社會在發展。
在過去,其實“牛”和“車”就像一對如膠似漆的患難夫妻,肝膽相照,榮辱與共,夫唱婦隨,誰也離不了誰。而現在“牛”從“苦海”里被“解放”了出來。那“車”也便擺脫了“牛”的束縛,另立門戶。
自由單干的車,由原來的人力或者畜力牽引,變成了機械動力牽引。并且不斷地升級換代,從小到大,由慢變快。拉貨的車裝的貨物越來越多,車輛功能也越來越優越,越來越發達。不像我們過去人工裝卸,費力、費時還不安全。拉人送客的車變化更大,過去我們只知道北京212、輕卡130、禿頭黃海大客車等公交車輛。而現在各種各樣的車都有,世界名牌勞斯萊斯、賓利、法拉利、布加尼、蘭博基尼、保時捷等等,這些車時常穿梭在城市里,鄉村間。國產的汽車更是琳瑯滿目,品牌繁多,大街小巷車滿為患。鄒城市汽車的保有量,2021年底統計將近30萬輛,平均三至四個居民一輛車,在濟寧市位居前列。
好馬配好鞍,好車就得有好路。咱鄒城的路,上世紀九十年代之前,南北縱穿鄒縣的公路只有255省道(現在的246省道,北聯汶兗,南貫滕棗)、104國道等幾條主線。東西橫向只有一條(臨——菏)公路,曲曲彎彎、坎坷不平。而現在真的可謂縱橫交錯,四通八達。
原來的鄒兗公路(255省道)至二十米橋段,南接城區的鳧山路就是鄒縣的老西環路,后來由于經濟發展和城市建設的飛躍,又修了歐陸商城西側的西外環路。西外環路仍然阻擋不了城市的外延擴張,2012年修建的雙大路又變成了新西外環路。
同樣二十米橋往東到民政局的東灘路,就是原來的鄒縣北環路,由于城市建設和工業發展的需要,礦區的鄒鮑路通過高架橋跨過津浦線,與國宏大道交匯組成北外環路。“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”,為了發展綠色生態,保護環境,為人民營造低碳、環保、健康的生活空間,2012年由雙大路(新西外環)在雙橋村后東拐順延,與“土小”路連接,延伸至“崇尚”路,形成新北外環路……。
第二條通往濟寧的公路“孟子大道”,縮短了鄒城到濟寧的距離,極大地方便了人們出行,助推了鄒城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繁榮穩定。
近年來鄒城市公路建設連年被評為全國、山東省“四好農村路”示范縣,全市農村公路總里程超過6500公里,轄區內高速公路31.6公里,國道36.4公里,鄒城公路交通的格局不斷發展變化,實現了城鄉一體,內聯外延的公路交通網絡,服務于鄒城經濟的快速發展和社會的繁榮富強。
有路就有車。新修建的道路雙向多車道,寬闊平直,視野開闊,能夠適應社會發展和城市建設的新需求。路修得寬了,車也跑得更快了。條條大路通羅馬,我們通向小康的路,越來越順暢了。
有“車”先有“牛”。我們開往小康的“車”,奔馳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康莊大道上。引領我們前進的“火車頭”,不正是那頭忍辱負重、任勞任怨、鞠躬盡瘁而又開拓進取的“老黃牛”么。
我感嘆鄒城“車”和“路”的變化和發展。我更贊美“老黃牛”砥礪奮進、鍥而不舍的忘我精神和忠誠擔當。
(3390字)
作者簡介:于延法,山東省、濟寧市散文學會會員;濟寧市、鄒城市作家協會會員;
住址:山東省鄒城市中心店鎮雙橋村文化路16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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